◇節錄《十一》~《十五》
◇節錄《十一》
所謂天地之間,太極分陰陽,兩極分五行,金木水火土,
正所謂水生木,潤下之水,曲直之木,木親水而生,
通潤百脈,延展生枝葉,生生不息。
又紅豆杉喜陰濕,紫杉好水,潤潤舒暢,
他揚手,汲水化球,沁涼通體,
水球玩轉指尖,水之精華盡吸體內。
紫杉徐步而行,朔溪而上,
裊無人煙,依山傍水,甚為愜意。
◇節錄《十二》
千萬年,仙魔之戰盡耗天下,大小世界接連浩劫凋萎,得三大尊者齊力破碎虛空,
合三界大千唯一,創小周天,河獄新生,乃桃源仙境,生機不斷,傳承先者之法生生不息。
千萬年過仍處處得先界遺留陣,大小陣法傳送千萬里,
是如驚喜或如苦惱,抑或隨遇而安之?
端看各人之心與念。
紫杉凌晨徐步而行,卻不知身在何方何地,
他自自家山頭誤踩先人之陣離家千里,
數日而過,無三不成禮,
又再因先人之陣法,離家萬里遙。
但本體安然他既隨遇而安,徐徐而進,且修且停,
忽如一靈息自村來,樹息濃厚,靈氣溫醇且宜人,
不知何處前輩在,是乃一古樹精。
見村名曰小地村,幾番駐足幾番思,仍舊邁步入村中,
所幸黎明正睏眠,人正歇,一片祥寧無人行,
紫衫一路往村心,但見一株嵾天巨古樹,
其勢偉暗叫人尊。
己不過區區幾千年,卻不知前輩幾萬年,
紫衫頷首且尊禮,老樹爺見之呵呵一答笑:
「樹娃兒、樹娃兒,來得巧,正無聊。和老樹爺談談天不?」
「許。」
紫衫抬首見樹爺,幹上樹瘤形人貌,溝壑深刻成笑靨,
紫衫近身端坐前,靜待先輩道訓來。
「樹娃兒何方來?何方去?名曰何?家裡可有崽?可娶親?」
老樹爺卻無訓,只是閒話家常來。
「紫衫乃不周山一紅豆杉之精,欲歸家,家中育有一幼狐,尚未娶親。」
紫衫從容答覆來,一問一答曰,
安靜且聽樹爺說家常,村人八卦事或是嘮叨頑皮崽,平平淡淡日常事。
日上三竿照,人聲且正濃,
紫衫不喜人聲吵,起身別過欲離去,
老樹爺連喚道,飄落兩瓣樹葉兒。
「樹娃兒,許你一葉乾坤與千里傳音符,老朽與爾聊之樂開懷。」
「謝樹爺。」
紫衫收之,頷首答禮,旋身徐徐而去。
年◇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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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節錄《十三》
一路徐行,溪行界水流,山巒起伏林鳥歌,
諸色山嶺過,午陽三桿照,
恢弘城牆連綿建,百會諸陽,百家林立,
此處已是諸陽城。
紫衫佇立於城外一高聳巨木稍,
遙望諸陽城,依稀記得諸陽橋鬥法,
那日他嫌人聲吵,早早退去,
那番已是百年前,此處多宗門,大小活動或聯名,
眾修集會,或切磋或交流,熱鬧的緊。
他除吐納修行之法亦修行煉丹之術,
即便厭煩人類眾,為修行仍偶爾幾番參與中,
對於他之修行有助益的活動....除此,非必要實在甚少入城。
但,今起動念入城乃是為那幼狐崽,
莫約一年前,稷子草入諸陽,歸回時攜一蓮子糕作伴手,
月滿甚喜之,紫衫樂見那崽兒喜,為此入城便無礙。
紫衫翻手招來一儲物陣,隨手掏之一套裳,
換上那繁瑣入世裝,長辮圈圈繞肩頸,
不似平日垂身後,只因過往入城曾被踏。
換裝畢之,紫山飄然落於地,
信步徐行入諸陽。
◇節錄《十四》
他長年蝸居不周山,他已多日未歸,儘管漫漫歲月不過眨眼間,
今路過諸陽遂入城,此番也是緣,
諸陽一行乃百年前,此處風光到也未物世人非,
景色依舊,修者依舊。
那記憶已是一年前,
小狐兒的口鼻都埋在蓮香四溢的糕點裡,
吃的喜悅歡樂,他記得尤深,
雖然也未特地在讓稷子草帶來,
倒是記得那孩子說過蓮子糕乃諸陽出品。
記得雕刻蓮花之精緻木匣上乃有一圖騰,
他未曾忘,憑著記憶在城中各點心舖子遊走,
連翻好幾間卻未曾見之那圖騰,好生古怪。
月滿自幼為他精養細餵,味覺尤為敏感纖細,
那蓮子糕用料乃上乘,尤其用水為上品,
蓮子也用以好水所孕種而生,他雖不食卻聞得出,
按照常理應當為口碑老舖所出,偏卻尋之不著。
紫杉瞇眼翻手化出一小卷軸與筆墨,
將那圖騰畫之上,是乃金烏居日,日之精,三足鴉。
畫畢,紫杉立足於街邊凝神細細看,
即便入城他仍舊不改挺拔古木參天之風采,
見一蔓草精敬畏禮之便將其招手喚來。
「可認得此標誌?」
紫杉將畫卷攤於前,側首問之。
「前輩此乃金烏,為闇鳳樓標誌。」
蔓草精恭敬答曰,闇鳳樓在諸陽建樓以久,
各項買賣皆有涉略,背後為一群烏鴉精群聚之族,稱之金烏。
「可否領吾去此?」
聞紫杉之求,蔓草精眨眼歉道:
「前輩,闇鳳樓不在申時開,一般酉時過後才會開張呢,
現在過去怕是得等著。」
「無妨,差不了這點時候。」
紫杉擺手道之,將那畫卷收入,靜候對方領路。
「那,晚輩領您前往。」
蔓草精欠身,領著眼前這前輩往那闇鳳樓前去,
不由腳步緩之又緩,蹭著紫杉吐息之間自然溢出的靈氣,尤為滋養。
◇節錄《十五》
闇鳳樓,黯鳳、黯鳳,
黯色之火鳥,其謂烏鴉也,
此乃金烏族於諸陽城之據點,說不清到底幾時存在於此,
一日於酉時時於門樑高高懸掛起大紅燈籠,此樓即開張。
鮮紅色的圓形燈籠總輕輕盪漾著繫著蓮花的金色流蘇,
雖未曾明目表態,但也未曾掩飾烏鴉之身分,
黯鳳乃金烏,蓮花乃主事,樓之主其名緇翎。
陽刺玫畢竟將前輩送往此樓,
將他所知的無所不言道,
闇鳳樓除青樓生意以外亦有各項生意,
他自然不覺得紫杉這般仙輩是來買春的。
「前輩,此處便是闇鳳樓,
只是他們開張的時間嚴,不曾聽聞為誰破例......」
話才落呢,陽刺玫馬上自打嘴巴,
只見時辰未置那緊閉的樓門便緩緩敞開,
隨著門敞而流洩出的是清雅蓮香幾縷藥香幽幽縈繞,
自內漫步而出的不正為黯鳳樓之主。
但見那水漾明眸笑雍容,風流瀟灑自成氣,
水靈脈之驅,靈氣繚繞清冽沁涼,
水鴉微側首,幾分慵懶幾分笑,曰:
「百聞不如一見,偶有幾番活動先生參與卻錯身,
今得幽人入小樓甚是榮幸萬分道。」
「吾有事一問。」
紫杉道之,舉步上前,此時陽刺玫才恍然回神,
訝異之情未收,但也不願擾了兩位前輩交談,
「前輩,既如此吾先行,不叼擾了。」
「並不....」
紫杉低頭看像那蔓草精,話未畢便見之一溜煙跑了,
堪比脫兔,這倒是讓他唯一挑眉,
他倒不覺得對方領自個前來有何叼擾,
畢竟不過只要買一匣點心便走罷了。
「吾乃緇翎,先生請入內詳談。」
早聽聞紫杉性情直接不喜迂迴,
緇翎擺手綢袍輕揚如水波,
而紫杉側首看了一眼那蔓草精竄跑的方向一眼後,
爾爾,頷首尾隨入內。